IT 之悲劇 – 第五篇 – 「窮忙都市」(2)
我：「呀? 唔好意思呀，冇為意。叫錯左。…….呀，好小事姐，我買過杯。」
我慘了，我當堂知講錯野了。
阿峰呀，衝口而出講「好小事姐」，但好明顯係曉菁心中覺得係好大件事，你連呢D 小事都照顧唔到，咁都唔記得，仲點照顧佢一世? 自己錯左仲講「好小事姐」黎反駁，曉菁只會覺得你當佢所有野都係「小事」，佢個人都係「小事」，間接話佢小氣，咁小嘅野都不滿。
我都冇時間講解釋，而我又冇乜得解釋，唔通話諗緊公司野唔記得? 唔為意?
曉菁：「唉，算啦，唔好煩啦，你咁鐘意涷檸茶你飲埋佢啦。」
我：「 唔好意思呀。」
曉菁冇理我，自己都開始食先。我唯有講第二D 話題，笑笑口講下趣事。然而曉菁都冇乜興趣咁，只係係咁答「係咩! 」「係咩!」 呢D 敷衍話。
曉菁一黎已經心情唔多靚，再加上我杯涷檸茶，真係雪上加霜。
到睇戲又冇乜反應，明明笑片都唔多笑。我都扮晒野，笑得特別大聲，佢都冷冷咁坐係隔離。
同佢三四個月，第一次咁樣咁冷淡。
番到屋企，訓前通電話，我又再道歉多次，希望佢唔好咁冷淡。平時笑容滿面，今日咁嘅樣真係有D 受苦感覺。
我：「 唔好意思呀。今日都係有D 失暈，諗起公司D 野先冇為意買錯野呀。」
曉菁：「 唉，都唔關事。我覺得你同初初識個時都唔同左咁囉。」
我：「 下，點唔同法呀? 係今日我公司野唔開心先咁姐。」
曉菁：「 唔係囉，呢輪你都唔同左咁囉，初初就咁細心就我，呢家追到我就唔同晒咁。………..唔講啦，我聽朝番工早D 訓，bye bye 啦。」
唔通我自己對佢越黎越差，自己都唔覺?
曉菁下個月生日，真係想佢到時唔會唔開心，氹番掂一齊過。
第日番到去，用 Olivera 俾我個 format ，做好左份license inventory 有晒九成幾license 資料。其他嘅都係 expired 個D license ， mark 番低，清清楚楚表達番出黎，希望Joe 唔會鬧啦。
Joe 最後似乎都幾滿意，又問係咪問過好多人先知D license 去左邊。但我冇提 Olivera 幫手，就咁話周圍問，周圍搵算。
講真應該要多謝 Olivera ，搵日要請佢食下飯。
之後 Joe 再俾其他 Document 野我做，都係跟番之前佢俾我D schedule 。其實幾簡單，都係搵番D inventory 、 procedure 執齊佢。我呢家都開始知老細 Joe 有邊D 要求detail D ，邊D 重要D ，選擇性俾佢。當然撞板俾佢鬧都唔少，隔日都鬧一次咁，但我都已經習慣左，心態都俾佢鬧到頹頹地。不過就做得認真少少，就少一次俾鬧機會。
一個月過去，曉菁就生日。
呢家冇一個月前咁冷淡，因為呢輪都努力D都會關心下佢。出街都細心D ，希望都唔會俾佢覺得我冷落左佢。之不過好似都仲有d 問題，雖然唔叫鬧過交，但係自上次出黎個種隔膜都未打開咁。
生日禮物令我都幾頭痛，好耐都未試過送野俾女仔。中學時送俾女仔嘅都唔係乜名貴野，要氹女仔都係買下公仔呢D 低能野。但大個左番工，一個番工嘅女人想要人送乜，都幾難知，同埋都唔會平得去邊。
人工九千，老豆老母家用三千五，都唔係多。好多人覺得我好幸福，有D人一俾成一半家用，而我只係三分一到。
不過我都唔明D 人俾家用一半，自己用到幾多? 車費食飯，個度都應該千幾近二千，平時電話上網其他雜費，可能幾百。如果俾一半家用，九千得番四千五再少二千幾，一個月都係得番二千蚊儲。儲一年都係兩萬多D。
而我都係一個月儲到三千到，但呢個月要買禮物俾曉菁，預計都買兩三千蚊野，咁我今個月都儲唔到錢了。
當然送野俾曉菁，如果佢開心嘅話，就算我俾晒成副身家佢都冇所謂啦。
不過第一次送生日禮物俾佢，都唔使全副身家嘅，我預三千到買野。
我諗住買 Tiffany D 銀手鍊，去到其中一間店左睇右睇，點知最平都二千。好睇少少，岩晒曉菁手形嘅都要二千五。心諗，乜銀鍊都咁貴，金個D 都唔知幾錢添。
如果呢家十年後嘅我買，當然唔會再買Tiffany ，銀真係唔值咁貴。情願咁核突碎石千零蚊好過。但個時點識咁多野，我都係聽朋友提議先買。
當下十五十六，好似買平野好寒酸咁。
個 Sales 見我左睇又睇，可能佢心諗我都唔知係咪俾得起咁。
個刻好記得Sales 對眼我俾我好大壓力。好似講緊 「 唔買就過主啦 !」
而我下定決心，就懶係不在意咁講 「就呢條啦」。
Sales 見我點左個條賣二千五，笑左一下，「啊，好呀!」
呢下笑，有點恥笑 feel ，係恥笑我買咁平嘅野咁。
買左，自己包好，準備星期六送俾佢。而佢生日個星期都開心左好多，傾計都冇乜話冇精神，已經冇之前咁冷淡。
生日當日都冇乜特別，只不過都睇睇戲食飯。
但禮物諗好左都係送佢番屋企時 ，去到附近公園仔談下心個時俾佢好。
去到公園仔，大家坐係有椅背長櫈度，準備俾禮物佢。
曉菁：「好耐冇人同我過生日啦，阿峰，其實今日你陪我，我好開心呀。」
跟住佢咀左我一啖。
我：「係咩? 你年年生日點過架，冇人一齊同你慶祝嘅咩? 」
曉菁：「冇啦，最多咪醫院同事係醫院過，哈哈。其他舊同學都冇時間再見啦。好彩識到你咋，唔係我下半世都唔知點過啦，可能要買間姑婆屋自己住算。」
我：「哈，點會呀，冇我追你，都大把人追你啦。 」
曉菁：「哦，你想人追我呀，唔想要我呀，係咪?」
我：「點會呀，我唔知幾緊張你，你 feel 唔到咩。 」
曉菁：「車，早排你都唔多理我，又少見左，仲諗你緊係變左，同追我個時都唔同。個時當我寶，呢家當我草咁。…….」
我：「點會呀，唉，都話囉，忙左又少時間就到出黎姐。 」
跟手我攬住佢，俾佢覺得我緊張佢先。
曉菁：「以後你又唔理我嘅話，我都唔會理你架啦，我好決絶架 !」
我：「唔會啦，點會唔理你，最關心係你，幾時都掛住你呀。…….. 係喎! 都未送禮物俾你添。 」
我係外套袋，拎盒手鍊出黎。
我：「俾隻手我啦。 」
曉菁：「咩黎架? 」
捉住佢左手，拎條鍊出黎幫佢戴。
曉菁：「嘻，幾靚咁喎，仲好似貴野喎。 」
我：「唔貴啦，你鍾唔鍾意先，鍾意就得啦。 」
曉菁：「好靚呀，鍾意就鍾意。不過其實你唔使買咁貴野俾我啦。我都冇乜送過野俾你，你留番D 錢儲下好過啦。 」
我：「我都儲得唔多，冇所謂啦。有得氹下你開心我都開心架啦。 」
曉菁：「你陪下我，關心下我，同我傾計都開心架啦。你要留番D 錢娶我架嘛，哈哈。 」
我：「哈，儲得幾多呀，我一個月先搵九千。最多都係儲到兩三千，儲幾年先十萬。…. 點同你地一出黎都兩萬幾，唉。」
曉菁：「咁你會升職加人工架嘛，話唔定三四年後都多過我啦，我阿哥都係咁啦。呢家都叫經理級啦。 」
我：「唉，真係唔知呀，冇乜希望咁，我D 同事好似做左幾年都唔多人工，市道唔好人工又還原番架啦。」
曉菁：「你唔好俾咁大壓力俾自己啦，咁樣會好負能量，越做越冇引架。 」
我：「唉，我唔知點呀，做埋呢一兩年學下野先囉。」
曉菁：「咪咁啦，慢慢黎啦。又唔第時結婚又唔係你出晒嘅，我都會出架啦，放心啦，我唔係要老公養個D 黎架嘛。你咪咁大壓力就得架啦。 」
曉菁越講我越冇心情，點可能男人養唔起個女。如果曉菁只係文員仔一名，同我一樣幾千蚊人工，大家公一份婆一份都可能冇乜問題。但呢家係佢搵得多過我咁多，好似我負累左佢咁，錢又要女家個邊出，人地屋企人會點諗? 可能你覺得我越諗越遠，但係呢D 都係現實問題。如果你生個女，同條仔結婚人地冇樓連結婚錢都要你個邊出，你都唔高興啦。
錢真係好重要，而缺錢嘅男人冇尊嚴冇地位俾人睇死。
同埋佢又拎佢阿哥出黎講，但係有幾多人真係做四五年野就做到 Manager ? 我老細 Joe 都成四十啦， Billy 都廿到尾仲係做呢D 野。佢咁講好似唔明白出面做野個圈子係點，唔係個個都可以咁順利架嘛。
我都冇乜反應，突然覺得我同佢相隔好遠咁。
溫馨一下，送佢番屋企。
佢今日好開心，但以後日子我仲俾唔俾到佢開心呢。
諗諗下呢度，反而有D 淚水眼裏滲出。
餘下嘅日子，令我知道窮令你冇尊嚴之外，忙都令你越做越頽。
忙令你冇時間進修，冇時間搵工，冇時間照顧其他人。
窮加上忙，係一個所謂 negative feedbak ，令你生活越黎越艱難。冇時間俾你去選擇脫離窮嘅日子，只會更窮。
就好似 microphone 對住個 喇叭咁，聲音越黎越刺耳，最後爆 amp 咁。
唔知呢家係咪好多人都一開始畢業入到大公司，一開始萬幾蚊人工仲唔係多野做，又有野學。
但我個年代，十幾年前，之前提過又911 又SARS， 搞到個市真係好差。見番舊同學Anthony 佢地，初初都係同我一樣入D 細公司，又忙又低人工得六七千。我地真係用左起碼五年時間先脫離到呢個困局。
又過左一個半月，已經做好左好多 document 野，老細 Joe 當然間唔中都鬧下我，但越黎越少。因為我其實都已經了解佢想要乜，只要掌握到佢要求，一切都易搞好多。
老細 Joe 有日，召我入meeting room ，似乎又交帶新任務俾我。
Joe ：「你都入黎差唔多半年，又做好好多野，係時候幫下手搞下production 個D 野啦。 」
我 ：「好呀。 」
Joe ：「我知你未必識，但要你自己試多D。你之前好多 procedure 做左，你可以跟番黎做。 我地黎緊好多野要做呀，又要買新機做 project ，又要upgrade 野，最後重要做搬 center。 」
我 ：「搬 Center?。 」
Joe ：「係呀，要搬機去另一個 Center ，主要係租平D 嘛。 我冇同你提過咩?」
我 ：「冇呀。 」
Joe ：「其實都預備定架啦，因為半年後要搬架啦。」
我 ：「咁快? 」
Joe ：「係呀。不過其實比較迫切嘅野係起新機同 upgrade 囉，呢家要起新場俾人用。同埋呢家情況好嚴峻，有D 人又唔合作，搞到我地。」
我 ：「下? 你話我? 」
Joe ：「唔係呀，我講緊隔離 team 咋。乜你覺得自己做得好差咩?」
我 ：「隔離team? 」
Joe ：「係呀，隔離 Kevin 寫 data feed 個條 team ，佢地遲遲都唔改 code ，我同 Johnny 都好不滿，仲要賴我地D 機同 client 個D 做得唔好。我同 Johnny 遲下會出擊迫下佢架啦。」
我 ：「下? 改 code 我都知，但其實乜原因。 」
Joe ：「哦，其實D data 同 news 都係佢個邊接，但係唔知佢係咪仲用舊個套 keep 住寫，Johnny 嘔出黎D feed 基本上拆得有問題，又慢，咪叫佢改。點知條友仲反而屈我地d 機、network 同 client code 做得唔好、慢，掉轉黎講 ! 」
我 ：「哦。 」
Joe ：「我地呢輪都 keep 住整 report ，睇番D network 、 cpu 俾 CIO 睇，等佢冇得賴，再搵 CIO 迫佢 ! 必要時都要你幫幫手。」
我 ：「係嘅。 」
Joe ：「嗱，咁你可能幫手起下新機先，大概幾部 server 姐，你幫手 quote 價，落order 買，跟 procedure 用新OS setup 機，了解下全部程序係點先啦。我都 send 定D schedule 你，小心D timeline 做，好趕下架。你唔好令到我俾人鬧呀。」
老細Joe 第一次俾 production 野黎做，都幾開心，終於有正式system 野做，唔係只係 office 野、 document 野。
問過 Billy 同 Joe，新機我地已經唔用砌機，而係用Dell 機。
當年用嘅 model ，係 PowerEdge 2650 ，應該係 generation 6 系列，呢家2012 年已經去到 generation 12。
佢地俾左個 Sales Contact 我，叫 Cherry 。
呢個 Cherry ，問佢報價，講野發晒姣咁。諗起公司嘅Vivien 都係風韻猶存，心諗係咪乜所有Sales 都要咁先有人買野?
Cherry ：「係呀，買住三部先咋? 唔買多幾部? 遲下都要用架啦，呢家個價唔會平架喎，你多D 可能有得平，哈哈。 」
估唔到買Server 都係街市買菜咁。
我 ：「唔啦，都係買住三部先咋，我老細叫買住咁多咋。 」
Cherry ：「好啦好啦，我提下你地先姐。一陣再買冇得平，又冇野送就咪怪我呀。 你俾少少時間我執下 quotation 啦。」
我 ：「好啦。」
但點知隔左成兩日，簡單一份 quotation 都俾唔到我。
Billy ：「佢地係咁架啦，鬼叫我地細公司買得少咩。我都好多時等三日到先有。」
唉，點解人地打份工我又打份工，我地就乜都要即時俾人，人地又可以拖兩三日先做到?
咁當然我唔係只係等 quotation ，公司已經有兩三部新機到左，放左係公司，我可以日日直接係公司 set 機。
之不過初頭都唔太熟，要 install 同configure 都好多，差唔多日日都 OT 到八點先搞到。仲要以咁嘅速度，都未必趕得切俾到機俾人。
要知道每部機仲要裝野都唔同，唔係就咁抽隻 harddisk 過去第二部機 clone 佢就得。下下都要裝，下下都要 configure。
不過咁樣每部機 set 都令我更加清楚每部機，network 同 application 個 flow 點過。買機又令我知道大多數公司 procure 野嘅流程，知道商業角度係點處理。呢D 野可能係大公司，分開晒部門做就知唔到咁多野。
話時話呢輪 Joe 同 Kevin 開始多左拗咀，經常同 Johnny 、Kevin 入左CIO 房開拖。
今日又聽到佢地拗野。
Joe ：「其實我地都有晒數據，證明我地 network 、client 、 server 個邊D utilization 都冇乜問題，唔知 Kevin 你D code 改成點呢。」
Kevin ：「咁我都講左啦，冇乜得執，你要改就要大改晒，你地個邊可能要重寫過。」
Johnny ：「重寫過冇乜問題喎，我地都預左架啦，你係改到好左個 data feed present，我地咪就你囉。呢家係要係我個邊再做過，咁梗係慢架喎。」
CIO：「好啦，呀Kevin ，你都仲係冇乜野俾到我，又唔試下改野。不過你呢個 week 試下改改，係UAT 做左先啦。」
Kevin ：「唔，等我試下啦。唉。」
Johnny ：「係囉，又唔係話即刻放上去咁趕。試左先都得掛。」
Kevin 好似非常不願意，好明顯俾人放上枱。不過條友又冇乜準備，一味賴人，我地都冇乜人會同情佢。
而我都只係專心做自己野，拎 quotation， set 機，都咪捲入其中爭鬥。
我同曉菁呢排因為公事都繁忙，只係就岩星期六、日，一個禮拜都唔會見一次了。呢家已經係兩個禮拜先見一次，不過都唔算太生疏，始終每日都有傾下計。
一個星期後，今日閒日約左曉菁，如果再唔約，六日佢又出唔到黎，又要等多兩個星期先夾到啦。
今日下晝，我又聽到三位 Manager 又係 CIO 房傾計。
CIO：「Kevin 你個度改成點呀，係咪做好啦。」
Kevin ：「唔，做好，但唔係咁得呀，唔夠快呀部機。」
Joe ：「喂，又點唔夠快呀部機，CPU 同RAM 20% 都未用到喎! 你搵野黎拗姐。」
Johnny ：「我唔理你部機快唔快啦，總之做好左嘅話我點都可以試啦掛。」
Joe ：「咪係囉，你條友其實改唔到，但又話唔夠快，想拖下時間呀? 」
Kevin ：「嘩，你咪屈我喎。係唔夠快呀，你個D 砌機，改左始終係慢呀。」
Joe ：「 好囉，你想要快，俾部新機你囉，你係咪放上去俾我地試先。」
Kevin ：「唔。…..」
Joe ：「 嗱，哈，口窒窒啦，姐係根本都未做好啦。大支野咁又話人地部機慢。」
Kevin ：「Joe 你咪欺人太甚喎 !」
CIO：「Kevin ， Joe 都講得岩，你用部新Dell 機咪得囉。」
Kevin ：「咁樣…….」
CIO：「Joe ，幾時俾到部新機佢呀。」
Joe ：「 就今晚啦，我有機係度。」
Kevin ：「今晚…… ??! 你想我留低係度搞呀。唔係掛。」
CIO：「Kevin ，講真我都好急住睇你改D code ，今晚俾到部機你上左佢，聽日咪試好俾我地睇囉。冇乜難度掛。」
Kevin ：「但係…..」
CIO：「唔使但係啦，就咁決定啦，又唔係多野，機人地Joe 個邊set 好，你 deploy code 咋嘛。」
CIO 講完，Kevin 一面無奈咁出番黎。
Joe 出黎就同我講。
Joe ：「阿 Jackie，唔好搞其他野住啦，之前咪仲有一部吉嘅 Dell 機嘅，幫幫手同我set 一部 UAT Dell 機俾 Kevin 放 code 先。你平時做個D data feed server 改番D 野就得啦。今晚前俾我地得唔得呀。」
我 ：「下，咁趕? Set 好仲要抬去Data Center 喎。唔係唔得，但都要番起碼四五個鐘喎。」
Joe ：「Okay 啦，想今晚塞住 Kevin 把口咋嘛。預你六點半到應該得掛。」
我 ：「好啦。」
我記得約左曉菁，都不得不推遲D ，只好打俾佢話佢知預八點先番番元朗食飯啦。
由於我Set 機其實都唔少次，呢部機我都預計都幾耐就搞好。裝野的確都唔係太耐，但要預抬去上埋 Data Center rack ，拉埋線，六點半真係有d 抆水。仲要預冇乜突發事，順利先可以咁快。
UAT 機，其實叫做User acceptance test，顧名思意係俾User Accept result 。好多公司係放佢地application 上production，都係 UAT 上面試好晒， User 覺得OK 先放出街。當然，其他公司仲有好多機，有D 永遠只做 test ，就咁俾 developer 舞，我地通常叫 development 機算。有D 俾 operation 做Test 就叫 OAT – operation acceptance test。各式各樣，各處鄉村各處例，可以話間間公司規矩都唔同，不能一一盡數。
裝野算係順利，近五點半已經做好晒。只係要預時間枱落Data Center 同上埋 rack。
之不過又有D 突發野呢家出現。
CEO 冇啦啦叫我 Set 佢 laptop 駁 projector 。
無錯，駁 projector 呢D 野我做support 依然要做，都係一D office IT 野，唔做邊個做?
駁 projector 都唔係難呀，但問題係燈冇啦啦時有時冇，搞左好耐下先搞好個位。
CEO 又多多要求，又要較岩project 出黎個畫面，又要試 microphone 又要話䤸音。原本做 set projector ，變左乜都要搞咁。
左搞右搞，搞完過後， 已經成六點三。
差D 唔記得，今日重大task 就係放部UAT 機落 DataCenter。不過CEO 要我做野，我點都要幫手，就算推佢，最後老細 Joe 咪又係叫番我做。
Billy 唔得閒一齊同我搬機落 DataCenter，要自己一條友上 rack 。 2U 機唔係話好重，但係要部機又長又闊，一條友的確係幾難拎，有幾下差D 跌落樓梯，係用大脾就住先得。
而Rack 係入唔到條路軌，自然只可以又係層層疊，我同Joe 係office 個時都諗好預好放邊個位，就咁放上去，插番條 office 拎黎嘅network 線、 power cord。最後大約一個鐘到先搞好。
番番上去，話番俾老細知搞好，不過仲有少少 configure 改，又改左半個鐘。終於俾得kevin 落料。
正當安心之際，睇睇電話個鐘。 shit! 約左曉菁八點，但呢家已經七點五十。
曉菁俾左個 SMS 我。
「我都到左啦，到左打黎啦。」
咁嘅情況，即時打俾曉菁say sorry，真係忙到唔記得叫佢再遲D。
曉菁：「咁點呀你，幾點先走得呀。」
我：「我應該就走，九點到先黎到呀，sorry 呀。」
曉菁：「點解你有黎搭烚架，預早D 話俾我知唔得架咩?」
我：「呀，唔好意思呀，頭先CEO 要我搞D 野，又拎住 server 落去 data center ，冇時間打俾你呀。」
曉菁：「唔我介意等你呀陳生，但我唔鐘意人冇搭烚囉。…..唉，你黎嘅話就等埋你啦，係咪九點呀。」
我：「係呀係呀，八點走架啦。」
曉菁：「唔，好啦，我行陣先。」
曉菁匆匆收線，好唔耐煩。
而當我預備走時，點知 Kevin 又話部機有D 問題，要重新改個D configure。
Joe 走埋黎係我耳邊講。
Joe：「呀 Jackie ，呢條 Kevin 我都知好煩，好唔好都幫幫手搞埋先呀。我地搞埋先就起碼條友冇得賴，責任唔再係我地到呀嘛。」
我：「唉，冇緊要啦。」
我預都又要半個鐘，半個鐘之後走，我又點會九點番到去元朗。又怕 kevin 玩野又話唔得，呢次我廢事冇搭烚又俾曉菁鬧，打番俾佢話黎唔到算了。
我：「曉菁，唔好意思，仲有排搞呀。我應該黎唔到啦。」
曉菁：「黎唔到就黎唔到，唔好話應該定唔應該好唔好呀 !得啦，你做野啦，我都番屋企自己煮算啦 !」
我：「曉菁，真係唔好意思。」
未講完曉菁已 cut 左我線，當下都冇乜心機，不過快手搞好早D 走算。
點知 Kevin 再做都係搞唔得掂!
但其實我同Joe 已經冇野可以再搞。呢家竟然要全部人連 Johnny 佢地一齊等 Kevin 搞埋先收得工!
Johnny：「唉，Kevin 算啦，你都搞唔掂，聽日先啦….. !」
Kevin ：「呀，俾D 時間我，十五分鐘到。」
Joe ：「嗱，我地搞好架啦，等埋你十五分鐘仲唔掂我地走架啦!」
此時已經九點半到，大家等住俾佢試埋，連飯都未食。
此刻 Joe 都冇乜野做，佢竟然撩我吹水。
Joe ：「唉，都唔知條友點嘅。 Jackie ，你呢輪做成點呀，係咪好唔習慣呀 ?」
我都唔知點應佢，佢係想試探我定係真係想知我捱唔捱到?
Joe ：「我其實唔係想迫 OT 定點，只不過唔想大家責任推係我地system team 姐。」
我 ：「我明呀。」
Joe ：「我都明你梗係覺得我成日鬧你，好衰咁。不過我都係想俾你知道出黎做野嘅壓力姐，以前我俾人鬧，仲慘好多，幾條友想迫死你咁。」
我心諗，人地鬧你，你又鬧番我，家長式教法咩!
Joe ：「我話你知，如果好似你之前咁做野咁求其，你出去位又上到，衰D 嘅俾其他人捽死都似。如果我唔鬧下你，俾下 Signal 你，你出到去冇人話你，自己衰乜都唔知，以後就做埋D 死位升都唔升你。」
我又心諗，嘩，真係多謝你啦!
Joe ：「呢D 野先係重要，唔係你做 Technical 勁就掂，好多人鑽公角尖，以為自己 Technical 好勁，成日怨公司點解唔升佢。但其實做少少其他present 野， document 野都唔掂，點處理問題呀，仲要公司俾 project 你做都唔使旨意啦。」
不過 Joe 你都講得岩，好多時唔知衰乜俾人 isolate 左，呢D 人係我之後工作都大有人在。
Joe ：「咁當然你就屎D啦 ，一入黎乜都唔識，要用番咁上下時間去學，初初好多technical 野都未掂。不過呢個月你都set 下機，搞下network 野，仲學埋買機，應該都學唔少野先啦，成個flow 都叫清楚左好多，冇咁唔知自己做乜，係咪?」
我 ：「咁都係嘅，了解唔少野。」
Joe ：「遲下可能叫埋你同其他team 開下會，咁你搞過唔少機，有D 經驗，俾下意見咁。唔好將自己停留係同一個 level 度，觀察下環境，學多D 其他野，咪鑽牛角尖做死一樣，對你將來做野有幫助架。例如可能有一日你唔做 technical 野，做其他 project managment 野呀，做consolidate 野呀之類都有用嘅。
Joe 好少同我講咁多關於我前途嘅野，日日俾佢鬧多。所以講到呢度似乎俾我感覺都唔咁衰，起碼話我知有乜要學，點我做野都叫有個原因。有種亦正亦邪嘅感覺。
Joe ：「細公司可以好多野接觸到，自由度又大，唔係大公司俾到你架。好似入 production 機做野咁，大公司邊俾你即刻入機做野，下下都要開信封拎 password 入機，policy 都令你學唔到幾多野。所以呢間公司對你黎講有好處好多野學架。」
Joe 唔似之前咁鬧到迫我走咁，反而係話我係呢間公司學到野。
Joe ：「所以你都要珍惜呢D 機會，努力少少。我睇好你架，你都叫大學大呀嘛。雖然IT 呢行就唔使咁高學歷，好多都係技術上嘅野，但到你升職呀，做 managment 野，就一定要有番咁上下sense 呀。你都算唔錯架，做D 野進步左好多。」
估唔到Joe 會話睇好我，雖然唔知真心定假意，不過咁講心裏都有D 莫明奇妙興奮嘅。
十五分鐘過後，Kevin 都仲未搞好，話要聽日先搞。
Johnny 、Joe 一面鄙視樣望佢，大家都覺得算，聽朝等佢再搞。
Joe ：「Jackie ，走得啦。下次食飯再同你傾啦，哈哈。我走先，俾心機呀。」
我心諗其實我都想走，我都係等Kevin 你話要我留低咋。
不過呢晚真係煩啦，又要諗計氹番曉菁。飯又未食，荼餐廳舖又遠又貴，只好去落樓下七仔買個波仔九蚊飯。
諗起老細Joe 話睇好我，令我覺得自己都有番D 用處。老細態度都唔係想像中咁衰，起碼叫教我做野。
心諗我都未算係一個負累吧。
一啖一啖波仔飯送入口中，雖然係頹飯平野，但感覺都幾美味。
而美咪係因為終於有人讚賞我。
跟住個幾日曉菁都唔多想應我，都只怪我唔好。
佢講得咁嘅，我真係冇乜搭烚，忙始終唔係借口，有時預唔到黎唔黎到，就不如唔好約好過。
日日番工八點半，放工八點，唔算太辛苦，但私人時間真係好少。日日番到屋企已經係要食飯、沖涼、傾電話、訓，十二點到訓，所以三個鐘內完成。六點半要起身出門，又第二日。
當然有時可以睇下書，學下野，兩粒先訓。
結果我地六日先見，要就到時間，一個月兩次見面我已經好滿足。
黎緊情人節，又係要買禮物時間。
佢剛過生日一個月，又到情人節要買野，可想而知呢三個月只儲到兩三千。
儲到幾時可以結婚?
唉，諗太遠啦掛?
情人節出黎，曉菁都冇左以前個份熱情。互交換禮物，好似例行公事咁，話題又冇乜咁。
呢個時候我諗，點解佢反應咁冷淡，唔通佢識左第二個?
我 ：「呢輪你做乜呀，咁唔開心咁?」
曉菁：「冇野呀，咪又係咁 …. 」
我 ：「我又激嬲你?」
曉菁：「哈，你覺得呢 …… 」
點我覺得? 有就有，冇就冇，呢家考我? 點想講乜? 點解唔坦白D?
我 ：「唔，唔知呀，有嘅話sorry 先囉。我唔夠關心你?」
曉菁：「唉，唔知你呀，你自己諗下啦。 」
我真係好唔耐煩，我至憎唔拎出黎講。呢下有D 燥，佢講呢句個時有D 港女 feel 添。我正想發少少脾氣叫佢解釋下之際，曉菁呢刻眼濕濕，唇顫震咁講 ……
曉菁：「我冇乜事呀 ……. 冇唔開心呀….. 」
但係我心諗究竟我做錯乜?
我諗都基本上係因為我冷落左佢。我當下都唔諗咁多，一野攬住佢。
我 ：「對唔住呀，曉菁。我唔係冷落你呀。」
呢個動作係回程街上面，雖然節日夜晚十二點，但其實冇乜路人。
曉菁作勢推開我 ….
曉菁：「我冇野呀 ……. 」
我就死攬唔放。
我 ：「曉菁，我保證，以後對你好D ，唔會冷落你呀， sorry 呀。」
曉菁：「冇用囉，你上次都係咁講 …… 你衰人黎架，追到手就當我係草…….. 鳴鳴 ….. 你同我以前嘅男友都係一樣黎，冇本心囉 …….. 」
曉菁放聲哭訴，我心都軟晒，自己都想喊。點解自己咁衰仔，越黎越對佢差。
我 ：「曉菁，呢輪番工多野搞咋，唔係真係唔理你架。」
曉菁：「我唔忙咩，得你忙咩，我番工上上落落行到攰到死，我有邊日番工冇打俾你喎。……」
呢下真係啞口無言，的確佢都唔俾我少野做，仲要追更。而次次廢事我打去醫院搵佢，佢係打俾我多。姐係講句，對佢黎講乜藉口都係假。
我 ：「唔會啦，唔會啦，應承你以後都關心你多D，好唔好。」
曉菁冇答我，亦冇推開我。然而我都知我地關系越黎越差，救得一救都未必下次救到。
攬到冇耐，佢就話…
曉菁：「你講過野要算數呀，我下半世靠你架。如果你想我變老姑婆冇人要，就早D 同我講，唔好搞到我唔開心 ….」
我 ：「梗係唔會啦，唔好亂諗啦。」
之後攬一輪，講一輪氹佢嘅說話，終於都挽救到呢次分手危機。
最記得個日係星期六嘅情人節，個日仲要番上晝。
而星期一番工，諗起曉菁，心情都唔多好。唉，我真係唔想對你咁差，以後會關心你多D 了。
入到公司，只見Joe 一朝早八點半已經番黎。
我望住佢背影有D 怪，因為佢真係好少係我番黎之前就番左黎。
我埋到佢隔黎同佢講早晨。
點知Joe 擰轉個頭，面紅眼紅，眼濕濕同我講。
Joe ：「早晨呀，Jackie ….. 」
見到佢眼濕濕，唇顫震，就好似個情人節個日曉菁咁。
當然佢係一個大男人，唔同曉菁小女人咁想令人想攬佢。而當然我亦都唔會諗係咪冷落左佢啦 !
我即刻問佢 …..
我 ：「老細，做乜事呀? …. 」
Joe ：「Jackie ….. 尋晚，Billy 去左啦….. !!! 」
我望望 Billy 個位。係喎，今日佢應該同我早番，佢去左邊?
去左 !!! 唔通 ……. !!!!! 唔係掛 !!!
我 ：「下，去左乜事呀? …. 」
我都有D 激動，大大聲咁問。
Joe ：「Billy 尋日下晝屋企跳樓，到夜晚救唔番啦……」
Billy 一個大男人，身型成個泰仔打泰拳咁，係人都諗唔到心靈咁脆弱，自殺死左?
Joe 眼濕濕，頭擰擰咁繼續講。
Joe ：「唉，Billy 星期五先同佢有講有笑，估唔到咁就去左，以後見唔到。點解咁睇唔開呀。….. 」
我 ：「下，唔係掛? …. 因乜事? 」
我都忍唔住，眼濕濕咁講。
Joe ：「我都唔知，尋晚HR 打黎講，我都冇問點解，人地屋企人都好傷心，等遲下先再問下啦。」
唔通做野太辛苦? 但係 Billy 份人唔似咁，佢係唔怕辛苦，肯學野肯做，都冇乜覺佢話辛苦。
會唔會為情? 係喎，情人節過後? 分手之類睇唔開?
Joe ：「Jackie ，算啦，唔好諗咁多啦，一陣做好晒D 野，下晝執下佢部機啦。 」
Joe 都幾冷靜，佢真係公事公辦，不忘執番佢部機黎用。
Joe ：「咁晏少少當然都問下HR ，我地有冇乜幫到手啦。唉 …… 」
佢咁講，原來佢都仲有幾分人情味。
朝早做好D daily 必做嘅野，終於可以執Billy 部機了。
幫離職同事執機我諗好多IT support 都試過，但幫一個離世同事執機，個種無奈唔係咁多人會明白。
心諗或者電腦入面有乜提示為乜自殺? 又或者有乜遺願放左係電腦入面?
公司電腦administrator 嘅password 部部都係用同一個，通常都係用番administrator 戶口登入，睇下 email 有乜要要番，留番低。
Login 入到部機，冇乜特別，幾個 folder 都係放公司野，IT 技術 Document 野。email 都應該所有都係公司野。
左搵右搵，都唔見任何Billy 留下點解自殺嘅原因。不過就搵到一大堆document ，似乎對我學IT 野有用，即時都backup 番落我電腦先。
Joe ：「算啦，backup 好d email 就鏟左部機佢啦，冇謂諗咁多住啦！人都走左囉……」
Joe 似乎見我搞左咁耐，又見我睇住佢部機呆下呆下咁，是以一句話安慰一下。
鏟完部機，都已經lunch 時間，差唔多所有人都出去食晏。但見隔黎team Kevin 買番黎食，應該趕寫code 掛。而我習慣帶飯，都冇理佢，快快手手食埋個飯訓下晏教好過。
正當我食完飯洗完飯盒想訓之時，Kevin 走埋黎同我講。
Kevin ：「Hey Jackie，你日日都叮飯食架?」
我︰「係呀，出面食貴呀嘛。」
Kevin ：「哦，不過我成日覺得出去好d 嘅，一陣有咩野叫你做又要即刻做，咁就食唔到飯啦。」
我︰「都好少咁嘅，其他user 都食飯嘛。」
Kevin ：「係呢，阿Billy 聽聞……」
我︰「哦，尋晚嘅事。」
Kevin ：「係囉，我都係聽人講，但知唔知因乜事?」
我︰「我地冇問啦，等佢地家人安靜下再打聽啦。」
Kevin ：「我聽個邊條team 話做野太辛苦喎……又係嘅，之前乜佢做晒。佢個時好慘架，CIO，CEO好九，就算得佢一條友做，都鬧佢做仲乜做得咁慢又爆獲，唉。」
我︰「CIO 會鬧人咩?」
Kevin ：「梗係會啦，……有日CIO 問佢做乜唔做某d 野，佢話太忙，跟住CIO 大大聲話：『忙唔係一個借口喎，快d幫我搞掂佢!』，你話幾惡頂！」
我︰「下，平時唔似喎！」
Kevin ：「梗係啦，佢鬧我地個層次多嘛，我地咪會再壓落你呢層發洩囉，哈哈。」
我︰「哼，我明呀。……」
Kevin ：「係喎，其實你都幾高EQ 架喎，成日俾Joe 鬧，你都冇乜事咁，俾我會發番佢爛渣啦！」
我：「咁佢好多時都話得我岩嘅。」
Kevin：「喂，岩還岩、鬧還鬧呀，可以係其他meeting room 呀，捉出黎講番姐。又唔見其他人係咁? 佢其實好明顯想俾個威嚴樣俾人睇，唔只你睇，想其他team 睇到驚左佢咁咋。呢d人我都見唔少啦。」
俾Kevin 咁講，我此刻無言，皆因我都好認同。
Kevin ：「再講呀，你個image 已經做差左，成日俾佢鬧，成公司都見到，個個覺得你好廢咁，好難有人再尊重你架。」
我︰「你都有d岩，呢家多左唔少同事當我阿四咁老奉要我做野。」
Kevin ：「所以我覺得你呢，係呢間公司形象已麻麻，你個位又好難再上，至多俾番Billy 個位你。我估你都好快走架啦。」
我︰「其實我當學野姐，我初初出黎做番support ，之前係oper 嘛。」
Kevin ：「咁都ok，我個時仲估你三個月內走，哈哈。」
我︰「唉，算啦，等我學多d先啦。」
Kevin ：「希望你唔好好似Billy 咁睇唔開就得啦。一份工咋嘛，唔開心咪東家唔打咪打西家囉，死左乜都冇架啦！」
我其實唔多信Billy 因為份工而自殺，為情先似。至少情人節後發生，呢個可能性大好多。
我︰「咁我都仲係唔覺得佢會為份工自殺掛……」
Kevin ：「咁講真又唔知係咪嘅，D人估姐……有野呻你可以同我傾喎，咪谷埋谷埋呀！」
呢個Kevin 又係亦正亦邪，好多時唔願做野，但估唔到幾肯吹水。同佢傾一輪頓然冇感覺咁生外。同埋至少佢個態度唔係串我、玩我，反而似有心開解我咁。
自從呢次吹水之後，老細唔係度時都同佢吹下水，我就唔似老細咁同佢單單打打。
好明顯Billy 唔係度，我更加多野做了。
Billy 留低嘅工作，要跟番真係好難，因為自問技術底未夠班。好彩都backup 番Billy 部機嘅野，入面唔少未教過我嘅野都搵到。
不過以前都有Billy 問，呢家要左搵又搵document ，上網搵，用多好多時間。
而且真係落手落腳做嘅野都吃力不討好。一條友剪幾十條cable 夾lan 頭都夠做兩個鐘，當然呢d落site 預備放工冇user 後先做啦，正常番工時間要睇住個場架嘛。
如是者我同老細Joe 都日日做到九點，有時太夜都會一齊食晚飯。
開頭本來都唔太鍾意同佢食，但係其他同事唔多熟又得佢都一齊做到咁夜，唔同佢食會變得好怪。久而久之都隔一兩晚食次飯。心諗，我同Joe 食晚飯仲多過同曉菁……
大半個月後，某晚一如以往都係做到七點幾，同老細Joe 食晚飯。
Joe ：「呢家覺得點呀？係咪習慣出面做野嘅生活啦？」
我︰「都係嘅，不過冇左Billy 就辛苦死啦。」
Joe ：「唉，一樣啦，大家捱一捱啦，下個星期有人番工啦。」
我︰「係？咁都好D。」
Joe ：「佢都係讀Hi Di 個類，唔係大學生，不過見佢technical 底幾好，咪請佢囉。」
我︰「哦。」
Joe ：「其實IT 呢行都唔使讀好多書咁嘅，大學生我未必請。我意思係香港呢D IT 呢行，唔係話矽谷個d IT 野呀。就好似system 個邊好多技術野上網又搵到，跟manual 做咋嘛，都冇乜專業認証咁，都唔似做會計、律師咁考個牌。」
我︰「咁唔係呀，有ccna ，mcse 個d呀。」
Joe ：「車，個d vender cert ，個個都考到，又會expire ，同埋呢d 就係唔使大學生都可以識喎。我覺得話見工個時考到佢識就夠啦，唔使又大學生又有vender cert 。係HR先話要大學生姐。」
我︰「咁又係，好似我大學學D野都做野未見過，哈哈。」
Joe ：「咪係囉，你會唔會用到你學個d digital signal processing 呀，state machine 你都唔記得係乜啦！」
我當時諗，其實係咪行行都係咁？定係IT 呢行先唔能夠學以致用呢。
Joe ：「係呢，你有冇諗過轉下行？」
我好驚訝點解老細會咁問，唔通覺得我唔掂唔適合呢行？
我：「下，冇諗過喎，點解轉？」
Joe ：「其實IT 呢行，唉……」
Joe 搖搖頭，再講。
Joe ：「叫係仲算搵到飯食囉，但冇乜前景，如果你想轉行真係後生就好走，唔係好似我老左就冇機會再轉！」
我：「下，好差咩？」
Joe：「呢家IT 好多都out source 出去，去馬拉、大陸、印度，我地香港冇乜競爭力架啦。係呢，你估我以前做邊行？」
我：「咦？你唔係做IT 開始架咩？唔係讀IT ？」
Joe ：「哈哈，唔係呀，你估下？」
我：「唔，咁我估都係仲工程個科？電子定電機工程？」
Joe ：「醒喎，一估就估到，我以前讀電子嘅！」
我：「下，點解轉黎做IT？」
Joe ：「唉，個時本來做廠，我升左做manager ，好似幾好咁……」
講到呢度，Joe 苦笑住，吮兩啖野飲再講。
Joe ：「點知升左兩三個月到，公司就執笠。」
Joe 又擰頭再繼續講。
Joe ：「當時好多公司都搬晒大陸，其實連我公司都唔例外。未升manager 之前，都係大陸做左年幾。後黎升左我之後，佢地連請manager 都開始係大陸請。長註大陸，我當然唔多想啦。諗住捱一輪先，嘻，點知執鬼埋。」
我：「哦。」
Joe ：「個時仲算後生，公司執左之後，咪膽粗粗搵其他 d 中小企manager 做下囉，真係見有位嘅，唔同範疇嘅都試下。我都試過轉下help desk 做manager ，但都係辛苦位，對住D 客好煩。最後覺得IT 好似比較穩陣，近我學過嘅野，門檻又比較低，咪係係同公司轉左做 IT manager 囉。」
我：「咁你都轉左唔少位咁喎，好有適應力喎。」
心諗，好似小強咁，哈哈。話你似小強呀，老細Joe !
Joe ：「嘻，唔多呀，好似盧永仁咁個D 先勁，個個公司行業唔高都可以周圍轉。但盧永仁係讀遺傳學，哈，做個D 公司同藥理完全冇關係，風馬牛不相及都可以做到高層。我都係一樣啦，唔係我上到manager ，都冇咁嘅機會轉啦。好似小強咁去到邊都應付到先生存到架 !」
估唔到佢會自嘲似小強 !
似乎盧永仁係Joe 嘅偶像，但對我黎講，盧永仁可以算係吹水王嘅成功表表者。老電做完就閃人走去第二度，呢D 人真係醒到爆。
Joe ：「同埋大勢迫成啦，電子野個時冇前景架啦。呢家IT 咪好似我個時EE 咁，EE搬去北面，IT 仲易搬啦，印度、東南亞都得，係business 需要先拎data center 放番香港姐。」
俾Joe 咁講一講，即刻又打沉晒我。
Joe ：「香港都仲叫所謂金融中心，亞洲好多重要生意係香港，仲要同大陸接軌。所以呢，IT 呢行唯一生存方法都係痴住finance 、banking 呢d industry 先有飯食咋嘛，香港唔會有google 、yahoo 呢d 自己發展個類架。Bank 呢就起碼出得起錢請人，人地一部AIX 一粒CPU 都講緊十幾廿萬啦，d 中小企買部PC 都牙痛咁聲，你就知人工都唔會俾得起你。」
我：「唔。」
Joe ：「所以呢，你呢度做，公司係做關於報價野都算同banking 有關，第二時搵番banking 工都易d 。如果你portfolio 係做過d 其他中小企，做d ee 呀、零售呀、咩中小學呀，咁你同人portfolio 係做過finance 公司一定比較左先，bank 個d 唔會請你架。」
我：「都未必咁易入到bank 做呀？」
Joe ：「咁我覺得你都算smart 架啦，大半年已經叫上手啦。由唔識到做到咁都好好啦，有機會嘅。就算唔入bank ，做d公司係serve 銀行客先囉，好過中小企，不過又係辛苦死。」
我：「唔。」
Joe ：「不過如果你想係IT 呢行撈，真係要考慮下，因為仲有好多問題要適應。好似六日做change ，又要on call ，唔係人人到年紀大時都頂到。唔只我地support 啦，network 、寫programme ，一樣要on call ，六日做野。我呢個friend 銀行做programme 都要收call ，凌晨番公司救 batch。你後生就ok ，一過三十就力不從心架啦，仲要有老婆仔女，嘈到佢地都煩啦。我老婆仔女都成日投訴我夜晚、六日唔係度，家庭生活真係差好多架。」
越講越灰，好似一個死胡同。
Joe 嘅故事都幾令我感慨。我諗嘅係讀咁多書出黎做野，都始終受到行業式微，迫人重新黎過適應新嘅行業。好似遊牧民族咁，呢個高原冇野食就去第二個高原搵野食，問題唔係我地食晒d野而冇得食，而係草原已經變左沙漠，你識點養牛放羊都被迫遷徙。
另一方面，工作性質嘅衡量。
似乎做IT 都冇乜可能六日成日唔使做，on call 係任何sector 都係必然嘅事！
Joe 繼續講佢以前做電子廠嘅事。
原來佢有個要好嘅女友，可惜上得大陸多，最後散左。老母都係佢係大陸時出街仆親，呢家拐下拐下。佢講起呢d都好後悔咁，後悔冇時間關心身邊人。而佢都冇乜得著咁，人工可能叫幾好升到有兩萬，但最後只係掛一個manager 名，離開一間執笠清盤嘅公司。
由最初覺得佢好仆街，到呢家聽到佢講辛酸史，真係有分同情。
而Joe 今晚吹水當中另一個俾我嘅重要信息係，想仲係IT 生存，就搵d 公司係有關finance 、banking industry ，或者俾service 俾bank 嘅公司。
一星期過後，有位叫jack 嘅新同事替billy位。
瀏覽相關文章
IT 之悲劇：IT 人的命運
IT 之悲劇 – 沒有節日的 IT 人
IT 之悲劇 – 年少傻豬
IT 之悲劇 – 第三章 – 「初出茅廬」(1)
IT 之悲劇 – 第三章 – 「初出茅廬」(2)
IT 之悲劇 – 第四篇 – 「雞工年代」(1)
IT 之悲劇 – 第四篇 – 「雞工年代」(2)
IT 之悲劇 – 第五篇 – 「窮忙都市」(1)
IT 之悲劇 – 第五篇 – 「窮忙都市」(2)
IT 之悲劇 – 第五篇 – 「窮忙都市」(3)
IT 之悲劇 – 第五篇 – 「窮忙都市」(4)
IT 之悲劇 – 第六篇 –「人生需要 init 6」(1)
IT 之悲劇 – 第六篇 –「人生需要 init 6」(2)
IT 之悲劇 – 第六篇 －「人生需要 init 6」(3)
